一千根针

【芙拉皮】Make It Right

一则无责任联想


*


哥的药今天吃过了吗?
loopy机械地转过头,茫然地慢半拍,轻声地,什么?

药,pills。nafla拉过椅子在他身边坐下,瞥了一眼电脑屏幕上的工程音轨,红色的一大片,这哥的手还握着鼠标,哪怕在他的注视下也无意识地挪动。他伸手握住那只微凉的手背,又强调了一遍,总是忘记吃可不行。

直到被牵引着放开鼠标离开工作台,他才缓过神,吃笑道,这次没有忘记啦。
话刚落地人也被按在沙发里,矮桌上是打包回来的食物包装,nafla一边埋头拆着袋子一边说,那正好吃饭。

young west呢?他想着明明是一起出门吃饭的,怎么就回来了一个。
nafla把拆开的勺子叉子递给他,顺带看了一眼表,估摸着也快回来了,见这哥接了餐具也不立刻下嘴,他皱起了眉。
loopy哥,别让我担心。
他这样说道俯身蹲在loopy面前。

抑郁带来的食欲消退即便还没达到厌食的地步,他的体重却是结结实实地少了将近十斤。他无可辩驳,在对方认真的担忧下动了动手里的餐具,温热的奶油蘑菇意面,在LA时的最爱。

你说让我可以心无旁骛去做任何我想做的事,你别让我分神担心你啊。nafla低声提醒他对自己做过怎样的承诺,他蹲在那里,瞪得比平时还大的圆溜溜的眼睛里有种殷切的期盼和埋怨,这让loopy感到了愧疚,好像真的是自己做错了事情。

过失感使他得到了暂时的饥饿,在他积极的狼吞虎咽中,young west回来了。
nafla站起身一蹦三尺远,接过弟弟拎回来的牛皮纸袋,献宝似的放在他面前。

这是什么?
loopy看着褐色袋子上硕大的两个汉字,其中一个他认得的是药,这让他心里警钟大鸣。这些日子他总是过于敏感,知道弟弟们不会害自己也无济于事,他没法压住内心一阵一阵涌上来的紧张,不是外界施加的,仿佛生来就深埋在身体里。于是他一想到这种与生俱来似乎病得更厉害了。

banana哥推荐的中国药膳粥,说安神又养胃,我问过医生了,这里面用到的药材对你身体都好的,而且粥嘛,对消化道也没什么压力。

nafla一连串说得好像rap,刚刚负责跑腿的young west也挪到了沙发上,虽然没说什么,细长的眼睛流露出我特地绕路去买的哥你好歹吃一口给个面子。
…ok, I'm done.


他让亲爱的弟弟们为他担心了。他该是照顾人的那个,予人便利,而不是留下来变成谁的负担。这样是伤害信任的,他好不容易拥有稳定的关系。
loopy捧着饱胀的小腹想了很多,心里的不适还未褪去,他得控制着才能不把刚刚吞下去的东西吐出来。

哥埋怨我也是可以的。
nafla开玩笑说,loopy听了失笑,懒洋洋地开口,你知道我从来不会怪你呀。
nafla笑着收拾掉桌上的垃圾,门口的楼道里有集中处理箱,每天会有人来收。他正打算出门扔掉,想着正好去抽根烟,回头不放心地问询,loopy撑起身体拖着步子。
我跟你一起去吧。


地下室的阴冷无论过多久都习惯不了,每次从室内到楼道里都得骂上一句才舒服,头顶的灯泡还是金欧文实在忍不了之前的接触不良明明灭灭才上手换的,这会儿正好好地发光发热。

他们上了半层,在负一楼和一楼的夹层中吞云吐雾,暖黄的灯光斜照,楼上有人推门,灌进一阵带着冰渣子的寒风,差了点就给他们把烟吹灭。
两人大笑了好一会儿,随后默契地背过风口,倒像在面壁思过了。

我说真的,要埋怨我看看吗?
知道你是为我好怎么会反过来怪你啦。
nafla点点头,问道,哥对逼迫你的人一向这么宽容?
loopy愣了愣,听他继续说着,我这算是自以为是的关心吧,明明知道硬塞你也不会舒服,selfish,看你消沉我做不到什么都不做还能心安理得,但哥不会拒绝也是不行的啊。
我相信你。
loopy用四个字终结了他的碎碎念。

过分犯规了。nafla看着身旁虚弱的笑脸,一直以来都被什么东西追赶着,在争分夺秒,在昼夜不分,在强颜欢笑,从前他居然以为是好事,他在享受着这个人养分的同时也在消耗着他的精神。
我已经不需要哥来给我信心了。
他脱口而出,嘴比思想更快。
loopy嗯了一声,呼呼地笑,fla长大了嘛。

nafla没有担心loopy会因为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产生什么翅膀硬了的误解,他们之间这点默契早就融进骨血里。正是因为有这哥在,他才得以好好成长,成为他希望的自己。

所以,笑不动的时候不要勉强啦。
他说着,抬起两根手指戳着自己嘴角使劲下拉,一副好笑的鬼脸表情。
loopy被他逗笑,乐得直咳嗽,他扶着墙,这阵平息下来才说,没有勉强,虽然有时候很苦,和你们在一起是真的开心。

那之外呢?
你也知道外面是什么态度,我可能是太在意了,我总觉得,这一关肯定是要过的,其实你说得对,fuck up!我知道的,我需要时间。
是要过的,回来就是给人看的,但其实你我都知道,那些评价是错的——不管是带着恶意的视线还是没能理解我们意图的人,他们也需要时间,需要时间来意识到狭隘和错误。
They are wrong.
这只是一段注定会被证明的误解。

我没有自大到想分担你的压力痛苦,或者随便轻飘飘地说一句没必要为莫须有的罪名苦恼,只是这种时候哥能更依赖我一点就好了。
虽然我没有你高,你要是倒下来,放心我一定接住你。

比任何时候都真挚,nafla拍拍自己胸口,说哥只要记得我可以依靠就好。
loopy上前给了他一个绵长的拥抱。
不会倒下的,有nafla做支撑的话,loopy是不会倒下的。

哥我们要make it rain。
nafla恣意笑着,在狭小的楼梯间里光芒万丈。
他说,我们来make it righ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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